“我是没办法像他活得这么漂亮的。”西先生的昔日手下中村感叹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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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都历经生活巨变,也都向过去的职业警察生活告别,但是却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。西先生努力了结他在人世社会上的连结,造成他的亏欠,还清他的债务,可以说他是一心寻死。崛起则是在下肢瘫痪后,面对妻离子散,孤苦无依的下半生,他原本也想一了百了,但是母亲鼓励他,旧同事西寄画具给他,于是他开始作画,将浓重难言的苦痛化变成一幅幅画作。看海和绘画变成他的求生修行。
两线故事的交相相对,织就了既有“花”也有“火”的两面一体的电影。他们都受不了这种人生,但各别以不同的方式呐喊出声。
崛起日复一日看海,尝试用点画描景,或者画美丽的烟火,画作里人物笑得好开心,是一幅美满的家庭;或者画死意坚决的“自决”雪景,在洁白的雪地里洒上一罐红色颜料,那是他对人生吐的口水。

崛起渴望在画里获得救赎,不过就连他自己恐怕也说不出这一幅幅的画作能为他带来什么改变,他只是将时间耗散在绘画上,让画和他剩余的人生融化在一起。画不出东西的时候,他推着轮椅出门找寻灵感。
花店那一幕,崛起望着橱窗久久出神,似乎纯然回到万物本质,又看起来以物移情。那几分钟里,他独自凝望着各式花朵,花朵变成了画作。他的表情逐渐蓄积变厚,花朵让他连结了自己和世界,他既自伤又自得其乐。

西先生则在丧女之痛和失去忠心部属之后,对人生已灰心丧志,依他走上绝路前的行为判据,他对世界的基本态度是:希望在乎的人好好活下去,例如寄钱给部属田中的遗孀,寄画具给崛起部;给作恶之人一个教训,例如他的债主,贪得无餍的黑道中人;至于剩下来的不相干的其他人,就都管他们去死吧。
退休警察扮警察抢劫,这种把玩善恶的流氓趣味真够讽刺。去银行的路上,路边有个小瘪三看着他笑,他从车里掏出来一支枪,瞄准瘪三说「砰!」假装开枪,小瘪三也就「鸣哇!」假装中弹,嘿嘿嘿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都笑得十分愉快。这一刻几乎要让人以为是无谓暴力的前哨站,而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,连抢劫本身也被化成成无声默剧般的监视录音带,没有开枪,也没有枪声。西先生心里也许想着“搞什么啊,就这样结束了,真是一点也不惊心动魄啊”

在能做的范围内,他尽量把生命好好地发挥出来,只是到头来生命只是一些既不绚烂也不美丽的烦人事罢了⋯⋯和他一样失望的妻子,在最后难得惬意意的假期结束以后,向他说:「谢谢,对不起。」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,对不起我不够强大。无言以对的他心里想的何尝不也是这句话吗?